第161章墨含之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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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1章 墨含之心
謝墨含突然靈光，握緊了詩傾的手，看著素貞，坦誠說道：“許夫人，晚輩明白了，這血蠱必須用血飼養，我可以用我的血，去飼養這血蠱，也可以，把它引入我的體內，解除娘子的痛苦，這本就是我該承受的。”
說完，謝墨含拿出隨身佩戴的小刀，素貞還未來得及制止，謝墨含已在手臂上劃出長長的一道口子。
“墨含，你幹什麽？”詩傾第一個制止道，雙手堵住傷口。
素貞連上前，說道：“你怎麽這麽傻，我的話還未說完呢。”
墨含忍住疼痛，說道：“許夫人，為了詩傾，這條命我都可以不要。”
“胡鬧！”素貞手指輕輕劃過墨含手臂，傷口瞬間愈合。
“許伯母，你這功夫-----”謝墨含看著素貞，詫異道。
素貞望著墨含，沒有正面回答墨含，反而說道：“墨含，想救詩傾，不難。”
墨含瞪大眼睛，似乎有了轉機，欣喜道：“許夫人請講，任何事，我都願意去做。”
詩傾看著墨含，顯然是心疼墨含，說道：“平常時候看你多聰明，怎麽一到關鍵時刻就犯糊塗了。”
墨含嘿嘿笑道：“為了你，我願意。”
素貞看著二人，無奈搖頭，覆又繼續說道：“這血蠱，必須用親人的血，才能融入到身體裏面，抵擋蠱蟲。”
謝墨含頓時傻了眼，說道：“詩傾除了祖父，就沒有其他親人了，更何況祖父也年紀大了，禁不起這般折騰。”
詩傾垂下眼簾，說道：“祖父為了我，已經放過血啦。”
謝墨含瞪大眼睛，又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，說道：“我真不應該，這幾年，都怪我。”
“啪”的一聲，詩傾的心又是一顫，詩傾拿下謝墨含的手，心疼道：“傻瓜，你這麽打自己，不疼嗎？你不疼，我也會心疼啊。”
謝墨含順勢握緊了詩傾的手，說道：“不疼，你不在我身邊，我心才是最疼的。------許伯母，是不是還有其他辦法？”
素貞猶豫片刻，說道：“沒錯，是有辦法，詩傾還有一個親生妹妹。”
素貞話一出，驚動了在場的所有人。
吟兒望著素貞，說道：“太夫人，以前怎麽沒聽您說過了？”
素貞擺了擺手，說道：“以前未說，只是時候未到。這也是顧老爺親口告訴我的，說沒有到時候，便不能說，否則她就會有性命之憂。”
詩傾更是詫異不解，走到素貞面前，微微行禮，說道：“許伯母，您是說，我還有一個妹妹？”
素貞拉著詩傾的手，說道：“沒錯，就是墨含新寵的女使-----輕歌。”
墨含瞪大眼睛，突然明白，拍了拍手心，說道：“輕歌和詩傾如此相像，真的是孿生姐妹？”
素貞看了一眼墨含，說道：“墨含，我能再見見你府上的輕歌嗎？”
墨含先是一楞，接著低下了頭，沒有說話。
詩傾突然跪在了素貞面前，說道：“許伯母，詩傾求您了，不要放輕歌的血，即使，即使她不是我的妹妹，我也於心不忍。”
素貞看著一個柔弱無助的女子，在此刻，卻是這麽令人憐惜。
許府------
“采因，你休息一下吧。”媚娘見采因抱著逸辰，也不願意放下，莞爾道。
“沒事，你看看，逸辰玩的多開心啊，這可是你的第一個孩子，我還第一次抱你的孩子呢，我倒願意天天帶著你的孩子。”采因一副無所謂的樣子，只是開心笑道。
媚娘看著采因，無奈說道：“你啊，間接說我和仕林以後的孩子，都歸你帶啦？”
采因連擺著手說道：“我才沒有，若再有孩子，我肯定不想帶的，太累了，一個就夠啦。”
“絮兒，你們也來，把仕軒和凝煙抱出來。”媚娘看著采因懷中的逸辰，莞爾一笑。
絮兒莞爾道：“是。”
“今日的天氣真好啊，我們一起去院子坐坐吧。”媚娘看著采因，抿嘴笑道。
“宛塵，來，一塊兒玩。”采因看著坐在一旁的宛塵，輕聲喚道。
“整日悶在屋子裏，確實是很悶。”宛塵放下手裏的刺繡，走上前，看著采因，嘟囔道。
媚娘看著宛塵嫣然一笑，說道：“所以啊，沒事也可以出來透透氣啊。”
宛塵一臉不悅，抿著唇，說道：“之前幹娘不在，現在幹爹也不在，這倆孩子就沒人陪他們玩了。”
媚娘看著宛塵，笑道：“不是有姑母嗎？府裏上下不是還有這麽多女使和嬤嬤呢，你還怕你一個人應付不來？”
宛塵點了點頭，抿嘴道：“姑母倒是時常來，女使雖多，但我還是不放心，凝煙和仕軒這麽乖，我還舍不得呢。”
“你啊，怕是覺得奶娘沒有盡心？”采因看著宛塵，掩嘴笑著。
宛塵楞了一下，覆又擺了擺手，說道：“我可沒這樣想呢。”
媚娘指了指宛塵的額頭，笑道：“你呀，來，桌上有些點心，特意為你留的。”
宛塵莞爾一笑，回道：“好啊。”
“娘子，再次見到你，我真的好開心。”墨含緊緊握著詩傾的手，一刻也不肯松開。
詩傾看著墨含的眼睛，問道：“這三年來，你也憔悴了許多吧？”
墨含搖了搖頭，撫著詩傾的臉頰，說道：“沒了你，我的日子就沒有以前那麽好過了。爹又逼我娶了別家的姑娘，讓我更加難受。依衾也常勸著我，不要讓我做傻事呢。”
“依衾？”詩傾看著墨含，淡淡一笑，說道，“依衾是個好姑娘，以前就常嚷著我陪她談詩論詞呢。只是，我離世的消息，對她打擊很大吧？”
墨含點了點頭，說道：“是啊，她本就想著，陪伴你身旁，沒想到，你卻……”
“這事兒，我也瞞了依衾，讓依衾跟著難過了吧？依衾我早就把她當作自家妹妹了，不想讓她跟著難受，才瞞了她。”詩傾袒露出自己的心裏話。
“依衾本就膽小，不過心地甚好。”謝墨含回道，“依衾她會懂的，娘子你也是常考慮她人的，所以依衾只會理解，只盼娘子莫要怪她當時的不懂事。”
詩傾點了點頭，說道：“依衾，我還是了解，我也不會怪她。”
“娘子，你曾經滑了胎？”墨含看著詩傾，問出了這句話。
詩傾先是一楞，看著素貞，自己卻無法回答。
素貞也只是在一旁細細地碾著茶，沒有看到詩傾慌亂的神情。
“這三年來，我耳畔常縈繞著你的聲音，一直不肯接受你死去的消息，我居然傻到，可以接受這些，卻不願意去調查這些。”墨含看著詩傾，自責道。
“人的這一輩子裏，最容易犯的糊塗，就是對待感情，對待自己心愛的人，所犯下的過錯。”素貞繼續碾著茶，只是想到當初，自己仍是悔恨不已。
詩傾望著素貞，問道：“許伯母也有犯糊塗的時候？”
素貞深吸了一口氣，停下了碾茶，擡眼看著詩傾，說道：“是啊，就因為這件事，讓我懺悔了二十年，以前的事，還是不提罷了。”
“所以，伯母也是釋懷了？”詩傾看著素貞，也想在素貞的言語中，同樣知道自己的結局。
素貞微微點頭，看著二人，說道：“是啊，有些事既然沒辦法改變，何不試著去接受呢？”
詩傾轉頭看著謝墨含，內心裏，久久不能平靜，這一刻，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。
“三年了，老天爺還是眷顧我。”墨含擡頭看了一眼老天爺，又低頭，望著詩傾，說道，“娘子，跟我回去好嗎？”
詩傾搖了搖頭，強忍住心中的不悅，故作淡定，說道：“墨含，三年前，恐怕你我都沒了這份情感了吧？”
墨含連解釋道：“不，娘子，我對你的愛，天地可鑒，也一直未變。只願我們能回到從前，好嗎？”
詩傾苦笑了一番，說道：“曾經是我們，現在，卻是你我，我不能再介入你的感情了。”詩傾不是不想回去，而是體內的蠱毒不願意。
墨含忙看著詩傾，問道：“娘子，是不是這三年來，你受了太多的委屈，而不願意跟我回去？”
詩傾搖了搖頭，望著墨含，說道：“其實，該知道的，我都知道了，也不用繼續調查下去了，你我就到此為止吧。你回去，好好和菀徽過日子，但願你不會辜負了她。”詩傾說完這些話，淚水在眼眶裏打轉。
“許夫人，是不是墨含哪裏做得不對？還是三年來，沒有對娘子一個交代？”墨含看著素貞，知道此刻，只有素貞能為自己說上一兩句話。
素貞剛想開口，詩傾望著素貞，先行說出：“許伯母，我們回去吧。”
看著詩傾踏出門外，素貞望了一眼墨含，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，說道：“唉，墨含，詩傾現在心裏五味陳雜，更有許多的無奈和身不由己，我知道你現在一刻都不能等，這種折磨伯母經歷過，但是，你也耐著性子，詩傾想明白了，自然就會來找你。”
望著素貞的背影，墨含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。
“許官人，這蘇州變化好大啊。”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，青兒說道。
許仙淡淡一笑，說道：“是啊，不過，我們現在還是趕緊去見娘子吧。”
青兒看了一眼許仙，說道：“知道了，就知道你放心不下姐姐。”
詩傾剛離開謝府，還未走出幾步，一個身影停在自己的面前。
“詩傾？”言宸如箭步一般，飛奔到詩傾跟前。
詩傾用袖口擋住臉部，一陣輕柔地聲音從袖口裏傳出：“這位公子，你怕是認錯人了吧，顧詩傾，三年前就死於蠱蟲之下了，全蘇州城的人都知道了的。”
言宸拉著詩傾的袖口，一個勁的想拉下袖口，說道：“你的聲音是再熟悉不過了，讓我看看你的臉。”
“住手------”正在詩傾的袖子快被扯下來時，一陣呵斥聲，使言宸停了下來！
詩傾順勢小跑，躲到素貞身後。
言宸看著來人，問道：“你是誰？”
素貞看著言宸，莞爾道：“這位公子，大庭廣眾之下，對一位女子拉拉扯扯，成何體統？”
言宸不屑道：“她是我的舊識。”
素貞看了一眼詩傾，說道：“舊識？即使是舊識，那她為何會這麽怕你，又對你避而不見，恐怕，你是另有目的吧？”
素貞的一字一句，言宸答不出話來，望了一眼躲在素貞身後的詩傾，無奈說道：“詩傾，我知道你恨我，但我相信你，你會給我一些時間的，我的心還是當初那顆心。”
詩傾沒有說話，緩緩從素貞身後走了出來，拉著素貞的手，說道：“許伯母，我們回去吧，我現在心裏很難受。”
素貞點了點頭，說道：“好。”
吟兒扶著詩傾，剛想邁出步子，言宸依然不死心，來到詩傾跟前，問道：“詩傾，你還記得你去臨安城之前跟我說的那些話嗎？”
詩傾看著言宸，哽咽了一下，說道：“言宸，我現在大不如以前了，可能真的是病秧子了，你還是別跟著我了，我想回去休息休息，你我就此了結吧。”
言宸無奈地搖了搖頭，指著謝府的大門，說道：“是因為那謝墨含吧？”
詩傾回頭，看著言宸，反駁道：“不是，是我身體的原因，你走吧，你也不要再去找他了。”
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，言宸撓著腦袋，心裏一直在想詩傾的病情：三年了，那位高人真的沒有辦法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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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完，謝墨含拿出隨身佩戴的小刀，素貞還未來得及制止，謝墨含已在手臂上劃出長長的一道口子。
“墨含，你幹什麽？”詩傾第一個制止道，雙手堵住傷口。
素貞連上前，說道：“你怎麽這麽傻，我的話還未說完呢。”
墨含忍住疼痛，說道：“許夫人，為了詩傾，這條命我都可以不要。”
“胡鬧！”素貞手指輕輕劃過墨含手臂，傷口瞬間愈合。
“許伯母，你這功夫-----”謝墨含看著素貞，詫異道。
素貞望著墨含，沒有正面回答墨含，反而說道：“墨含，想救詩傾，不難。”
墨含瞪大眼睛，似乎有了轉機，欣喜道：“許夫人請講，任何事，我都願意去做。”
詩傾看著墨含，顯然是心疼墨含，說道：“平常時候看你多聰明，怎麽一到關鍵時刻就犯糊塗了。”
墨含嘿嘿笑道：“為了你，我願意。”
素貞看著二人，無奈搖頭，覆又繼續說道：“這血蠱，必須用親人的血，才能融入到身體裏面，抵擋蠱蟲。”
謝墨含頓時傻了眼，說道：“詩傾除了祖父，就沒有其他親人了，更何況祖父也年紀大了，禁不起這般折騰。”
詩傾垂下眼簾，說道：“祖父為了我，已經放過血啦。”
謝墨含瞪大眼睛，又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，說道：“我真不應該，這幾年，都怪我。”
“啪”的一聲，詩傾的心又是一顫，詩傾拿下謝墨含的手，心疼道：“傻瓜，你這麽打自己，不疼嗎？你不疼，我也會心疼啊。”
謝墨含順勢握緊了詩傾的手，說道：“不疼，你不在我身邊，我心才是最疼的。------許伯母，是不是還有其他辦法？”
素貞猶豫片刻，說道：“沒錯，是有辦法，詩傾還有一個親生妹妹。”
素貞話一出，驚動了在場的所有人。
吟兒望著素貞，說道：“太夫人，以前怎麽沒聽您說過了？”
素貞擺了擺手，說道：“以前未說，只是時候未到。這也是顧老爺親口告訴我的，說沒有到時候，便不能說，否則她就會有性命之憂。”
詩傾更是詫異不解，走到素貞面前，微微行禮，說道：“許伯母，您是說，我還有一個妹妹？”
素貞拉著詩傾的手，說道：“沒錯，就是墨含新寵的女使-----輕歌。”
墨含瞪大眼睛，突然明白，拍了拍手心，說道：“輕歌和詩傾如此相像，真的是孿生姐妹？”
素貞看了一眼墨含，說道：“墨含，我能再見見你府上的輕歌嗎？”
墨含先是一楞，接著低下了頭，沒有說話。
詩傾突然跪在了素貞面前，說道：“許伯母，詩傾求您了，不要放輕歌的血，即使，即使她不是我的妹妹，我也於心不忍。”
素貞看著一個柔弱無助的女子，在此刻，卻是這麽令人憐惜。
許府------
“采因，你休息一下吧。”媚娘見采因抱著逸辰，也不願意放下，莞爾道。
“沒事，你看看，逸辰玩的多開心啊，這可是你的第一個孩子，我還第一次抱你的孩子呢，我倒願意天天帶著你的孩子。”采因一副無所謂的樣子，只是開心笑道。
媚娘看著采因，無奈說道：“你啊，間接說我和仕林以後的孩子，都歸你帶啦？”
采因連擺著手說道：“我才沒有，若再有孩子，我肯定不想帶的，太累了，一個就夠啦。”
“絮兒，你們也來，把仕軒和凝煙抱出來。”媚娘看著采因懷中的逸辰，莞爾一笑。
絮兒莞爾道：“是。”
“今日的天氣真好啊，我們一起去院子坐坐吧。”媚娘看著采因，抿嘴笑道。
“宛塵，來，一塊兒玩。”采因看著坐在一旁的宛塵，輕聲喚道。
“整日悶在屋子裏，確實是很悶。”宛塵放下手裏的刺繡，走上前，看著采因，嘟囔道。
媚娘看著宛塵嫣然一笑，說道：“所以啊，沒事也可以出來透透氣啊。”
宛塵一臉不悅，抿著唇，說道：“之前幹娘不在，現在幹爹也不在，這倆孩子就沒人陪他們玩了。”
媚娘看著宛塵，笑道：“不是有姑母嗎？府裏上下不是還有這麽多女使和嬤嬤呢，你還怕你一個人應付不來？”
宛塵點了點頭，抿嘴道：“姑母倒是時常來，女使雖多，但我還是不放心，凝煙和仕軒這麽乖，我還舍不得呢。”
“你啊，怕是覺得奶娘沒有盡心？”采因看著宛塵，掩嘴笑著。
宛塵楞了一下，覆又擺了擺手，說道：“我可沒這樣想呢。”
媚娘指了指宛塵的額頭，笑道：“你呀，來，桌上有些點心，特意為你留的。”
宛塵莞爾一笑，回道：“好啊。”
“娘子，再次見到你，我真的好開心。”墨含緊緊握著詩傾的手，一刻也不肯松開。
詩傾看著墨含的眼睛，問道：“這三年來，你也憔悴了許多吧？”
墨含搖了搖頭，撫著詩傾的臉頰，說道：“沒了你，我的日子就沒有以前那麽好過了。爹又逼我娶了別家的姑娘，讓我更加難受。依衾也常勸著我，不要讓我做傻事呢。”
“依衾？”詩傾看著墨含，淡淡一笑，說道，“依衾是個好姑娘，以前就常嚷著我陪她談詩論詞呢。只是，我離世的消息，對她打擊很大吧？”
墨含點了點頭，說道：“是啊，她本就想著，陪伴你身旁，沒想到，你卻……”
“這事兒，我也瞞了依衾，讓依衾跟著難過了吧？依衾我早就把她當作自家妹妹了，不想讓她跟著難受，才瞞了她。”詩傾袒露出自己的心裏話。
“依衾本就膽小，不過心地甚好。”謝墨含回道，“依衾她會懂的，娘子你也是常考慮她人的，所以依衾只會理解，只盼娘子莫要怪她當時的不懂事。”
詩傾點了點頭，說道：“依衾，我還是了解，我也不會怪她。”
“娘子，你曾經滑了胎？”墨含看著詩傾，問出了這句話。
詩傾先是一楞，看著素貞，自己卻無法回答。
素貞也只是在一旁細細地碾著茶，沒有看到詩傾慌亂的神情。
“這三年來，我耳畔常縈繞著你的聲音，一直不肯接受你死去的消息，我居然傻到，可以接受這些，卻不願意去調查這些。”墨含看著詩傾，自責道。
“人的這一輩子裏，最容易犯的糊塗，就是對待感情，對待自己心愛的人，所犯下的過錯。”素貞繼續碾著茶，只是想到當初，自己仍是悔恨不已。
詩傾望著素貞，問道：“許伯母也有犯糊塗的時候？”
素貞深吸了一口氣，停下了碾茶，擡眼看著詩傾，說道：“是啊，就因為這件事，讓我懺悔了二十年，以前的事，還是不提罷了。”
“所以，伯母也是釋懷了？”詩傾看著素貞，也想在素貞的言語中，同樣知道自己的結局。
素貞微微點頭，看著二人，說道：“是啊，有些事既然沒辦法改變，何不試著去接受呢？”
詩傾轉頭看著謝墨含，內心裏，久久不能平靜，這一刻，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。
“三年了，老天爺還是眷顧我。”墨含擡頭看了一眼老天爺，又低頭，望著詩傾，說道，“娘子，跟我回去好嗎？”
詩傾搖了搖頭，強忍住心中的不悅，故作淡定，說道：“墨含，三年前，恐怕你我都沒了這份情感了吧？”
墨含連解釋道：“不，娘子，我對你的愛，天地可鑒，也一直未變。只願我們能回到從前，好嗎？”
詩傾苦笑了一番，說道：“曾經是我們，現在，卻是你我，我不能再介入你的感情了。”詩傾不是不想回去，而是體內的蠱毒不願意。
墨含忙看著詩傾，問道：“娘子，是不是這三年來，你受了太多的委屈，而不願意跟我回去？”
詩傾搖了搖頭，望著墨含，說道：“其實，該知道的，我都知道了，也不用繼續調查下去了，你我就到此為止吧。你回去，好好和菀徽過日子，但願你不會辜負了她。”詩傾說完這些話，淚水在眼眶裏打轉。
“許夫人，是不是墨含哪裏做得不對？還是三年來，沒有對娘子一個交代？”墨含看著素貞，知道此刻，只有素貞能為自己說上一兩句話。
素貞剛想開口，詩傾望著素貞，先行說出：“許伯母，我們回去吧。”
看著詩傾踏出門外，素貞望了一眼墨含，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，說道：“唉，墨含，詩傾現在心裏五味陳雜，更有許多的無奈和身不由己，我知道你現在一刻都不能等，這種折磨伯母經歷過，但是，你也耐著性子，詩傾想明白了，自然就會來找你。”
望著素貞的背影，墨含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。
“許官人，這蘇州變化好大啊。”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，青兒說道。
許仙淡淡一笑，說道：“是啊，不過，我們現在還是趕緊去見娘子吧。”
青兒看了一眼許仙，說道：“知道了，就知道你放心不下姐姐。”
詩傾剛離開謝府，還未走出幾步，一個身影停在自己的面前。
“詩傾？”言宸如箭步一般，飛奔到詩傾跟前。
詩傾用袖口擋住臉部，一陣輕柔地聲音從袖口裏傳出：“這位公子，你怕是認錯人了吧，顧詩傾，三年前就死於蠱蟲之下了，全蘇州城的人都知道了的。”
言宸拉著詩傾的袖口，一個勁的想拉下袖口，說道：“你的聲音是再熟悉不過了，讓我看看你的臉。”
“住手------”正在詩傾的袖子快被扯下來時，一陣呵斥聲，使言宸停了下來！
詩傾順勢小跑，躲到素貞身後。
言宸看著來人，問道：“你是誰？”
素貞看著言宸，莞爾道：“這位公子，大庭廣眾之下，對一位女子拉拉扯扯，成何體統？”
言宸不屑道：“她是我的舊識。”
素貞看了一眼詩傾，說道：“舊識？即使是舊識，那她為何會這麽怕你，又對你避而不見，恐怕，你是另有目的吧？”
素貞的一字一句，言宸答不出話來，望了一眼躲在素貞身後的詩傾，無奈說道：“詩傾，我知道你恨我，但我相信你，你會給我一些時間的，我的心還是當初那顆心。”
詩傾沒有說話，緩緩從素貞身後走了出來，拉著素貞的手，說道：“許伯母，我們回去吧，我現在心裏很難受。”
素貞點了點頭，說道：“好。”
吟兒扶著詩傾，剛想邁出步子，言宸依然不死心，來到詩傾跟前，問道：“詩傾，你還記得你去臨安城之前跟我說的那些話嗎？”
詩傾看著言宸，哽咽了一下，說道：“言宸，我現在大不如以前了，可能真的是病秧子了，你還是別跟著我了，我想回去休息休息，你我就此了結吧。”
言宸無奈地搖了搖頭，指著謝府的大門，說道：“是因為那謝墨含吧？”
詩傾回頭，看著言宸，反駁道：“不是，是我身體的原因，你走吧，你也不要再去找他了。”
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，言宸撓著腦袋，心裏一直在想詩傾的病情：三年了，那位高人真的沒有辦法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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